星期四, 1月 05, 2012

佳文轉載:黑雨『在亂世之中找到「自己」』

黑雨大哥的主張(原文連結在此),也是我對台灣民主的期望:「我們寧可希望台灣所有的選民都成為獨立選民,不要偏藍、也不要偏綠,這樣台灣的政黨與政治人物才會隨時警惕、而台灣的民主才能真正確保」。這樣才是二十年來身獻(宗教/群眾)公民社會的建立,真正想追求的目標:依法不依人,依了義教不依不了義教。這個『教』是世間的真如,本然的模樣。也就是『世間無常,諸法無我,涅磐寂靜』。(Ani DW)


轉載部份內容:
我曾經跟一個年輕的朋友聊到碩士生與大學生的差別。我跟他說,兩者的差異不在於知識的難易程度,而是在於「獨立思考與批判的能力」。絕大多數的大學生看到教科書時,心裡首先想起的是敬畏,然後是全然地拜倒與信服。碩士生則不一樣:一個具有碩士高度的年輕人,就算未必真正擁有碩士學位,但他在看待教科書與論文時,是以批判的角度去檢視那些被印在紙上的理論。換句話說,一邊是學術的順從者,另一邊則是找到了自己在學術上獨立存在的意義。一個號稱「民主」的國家,到底是僅具表面的投票機制,還是人民能夠真正了解「以『民』為主」的真諦,其實也可以從相似的角度來區辨。
在一個「假民主」的國家中,人民所能擁有的,僅是稍具基本形式的投票權。但是,政客們卻可以藉由媒體壟斷、買票、以及種種國家機器來威脅利誘人民。在這樣的國家之中,人民僅在投票那一刻能夠擁有短暫的光榮感,但其他時間大多覺得自己是卑微的、無力的,覺得自己的力量遠遠比不上邪惡政客與政黨的龐大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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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台灣若跟歐美比較起來,的確是一個「假民主國家」。最主要的原因,不在於我們的首都市中心仍然矗立著獨裁者的銅像、也不在於國民黨如何利用媒體優勢對人民進行洗腦,而是因為我們從小所接受的社會文化,原本就不期望在這套文化體系中的人民能夠找到自己獨立存在的價值:我們通常只是某個集體主義符碼之下的「一份子」,我們通常被集體劃分為「綠色」、「藍色」、「橘色」,或是「本省人」、「客家人」、「外省人」、「原住民」。我們往往擅長批判敵對的政治勢力跟媒體,但卻很容易讓自己拜倒在跟自己立場力場相似的政治人物腳下,毫無批判、毫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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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當台灣的政治人物知道多數的人民是如此脆弱與容易被「集體化」的秘密後,他們就很容易心生傲慢,認為自己跟腳底下這群不具批判能力的人民相較之下,是更為優越的菁英,然後,政治的腐敗與偶像的破滅就開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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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一段期間中,不少泛綠支持者對蔡英文寄予厚望,也有不少人們越來越覺得她的能力非凡、才華出眾。但是,那些都不是我在這次大選中要把票投給蔡英文的理由。我之所以願意支持蔡英文,並不是因為她是泛綠的候選人、所以我一定支持她,也不是因為我認為她有多麼超凡的能力。我願意把票投給蔡英文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她跟其他政治人物不一樣:她跟我們一樣是個「平凡的人」,而非過去被神化的超級資優菁英。更重要的是,我認為她有那個意願讓台灣的民主更上一層樓、讓台灣人民更能成為獨立卓然的成熟社會公民,而非把人民的過度信任拿來當做自己充當明星偶像的歡樂快感。
我們不再需要那種從小都是第一名、或是號稱一路順暢建中台大哈佛的優等生偶像領導者,台灣需要的,是一個堅實成熟、具有批判能力的公民社會,以及一個知道自己能力有其極限、願意傾聽人民聲音的平凡領袖。因為,如果台灣的未來只能隨著上層菁英的變動而隨機改變,卻缺乏具有獨立判斷能力的多數選民作為民主的基石,台灣將永遠停留在「假民主國家」的尷尬狀態。唯有多數人民都願意找到「自己」,不再因為政治顏色或族群的集體盲動而隨便投票,不再沉陷在集體主義的狂熱之中,台灣的未來,才會是穩定而繁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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