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月 21, 2009

河畔狂想曲之一

在歐洲生活了不少的年頭,讓我感到最欣慰最感念的是,親身地見證了歐洲各大名河的各種風情:我與歐洲定情於萊茵河畔的波昂城,在易北河畔的漢堡城奠基了我的治學基礎,在泰晤士河畔的倫敦市重新出發我的學術人生,曾在多瑙河邊的雨堡享受南德人情的溫暖懷抱,在維也納重逢多年不見的故交摯友,也在浪漫的巴黎市裡驚弘一瞥塞納河的漫麗風光。不同的漫步帶給我不同的心情故事。

我與河,河與城市,城市與我之間有著程度不同的生命交流。對我而言,當我在不同城市的時候基本上的心情是不同:是初來乍到的惶恐無助,那河與河邊的城市給了我母性的關愛撫慰;是探親訪友的人情享受,帶給我精神無比的愉悅;是深入梵典的思古幽情,映入心中的盡是歷史的蒼觴;或是重返塵緣再聞人間事的任重道遠,重複著易水邊上荊軻別友的心情。在主觀上,我是不同的我,不同的我看不同的河,那河對我的意義自然隨心所轉了,儘管如此,我自然感受到每一條河在每一個城市發展使上扮演著不同角色,那河與居民的日常關係,也有親疏遠近的差別。

萊茵河是波昂城小鎮居民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中心部份--在河旁研究學問(波昂大學),決定國家大事(聯邦政府),運動慢飽、漫步沈思、舉行活動。在那裡眼望去水連著綠,綠連著天,心中無限的愁思儘可不隱藏的述說給生意盎然溫柔深情的河--那安慰心靈,滋養生命的母親聆聽。

漫步在雨堡的多瑙河旁,總是讓我深深的感受到那失去的絢麗風光,退色的王謝門庭,浪漫人本的精神哲學就這麼漸漸淡出在現世功利的物質追求之外,出塵了,幻化了。

在塞納河的兩岸展現了巴黎最精髓的文化資產;易北河與泰晤士河卻冷冷的分割了城市發展的命運。不同的是泰晤士河畔的倫敦敘述了從工業革命一路走來的城市發展史,有那麼一點自大自憐的帝國情懷;在易北河兩邊的卻是生硬灰色的起重機械,忙著為德國賺來一分分的外匯,肩挑著國家經濟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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