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十年前的台灣,家中有小孩學音樂是一種誇耀,是財富與地位的象徵。但對我而言,能學音樂是我的榮譽與使命,是生命中至真至善至美的最高境界。
我生在迪化街、長在迪化街,上延平北路的山葉音樂班、辜家老宅裡的榮星幼稚園,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迪化街的榮星子弟兵,一個個的學音樂、考老宅樓上的榮星合唱團是再自然也不過了。因為那裡有我們的偶像、有漫妙的樂聲,若能上樓加入他們是一件非常神聖且光榮的事,更何況,我們的家長又個個是呂泉生老師最最忠實的樂迷呢!
有一個對榮星的團史如數家珍的母親,小學一年級的我,能去考榮星竟然成為小小的我最大的壓力。天曉得,在應考當天,七歲的我提早了八年感受到大考的緊張:四肢發冷、手足無措,真抖的厲害。老宅的二樓對我來說,一直是十分莊嚴神聖,是不可輕易踏入的淨地。我對居然敢希望成為二樓一份子的念頭,感到萬般害怕。雙腳越來越軟了、心跳得好快好快呀,這下可完蛋了,媽媽恐怕只有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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