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了一個關懷家鄉的社團,家鄉的文資保存曾號稱因我而起(其實不是,那是親長的忘年交,只是剛好是我在樂界的推薦引路人之一,且我們共同認識不少文藝界長輩)。當年在幾乎全部同鄉的抵制,我從熟識的鄉里漸漸遊說,藉著我從阿嬤處眼見聽聞的不少祕辛,冥冥拉近了我跟某些重要耆老的「賞識」(因為有些事只有我聽得懂)。突破了一兩間動工,慢慢的大家看到整理舊屋的甜頭,漸起保存與仿古的風雲。
只可惜我的身體不康健,即使後來讀了社會/文化人類學的專業,也辛苦蹲點長久經營。卻因為無體力整理出田野日誌,也不能再進一步整理所錄得的影音資料,只能囫圇的寫出一篇演敘體的民族誌(無法提供大量的初始數據文稿,無法被教授精進裁檢)一篇看似豐富的民族誌拿了學位。但是我在此學界的智識發展也止步於此了。縱使,我在樂生療養院駐點半年,疏理歷史、文件。在交叉比對後找到隱藏訊息,也從倖存當事人得知真正的事件真相!但是他們事後反悔不給確實證據發表,不能發佈顛覆認知的當年實況,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的樂生運動的記憶,根本沒有我的痕跡)現在步入壯年,大病之後,當時的關鍵詰點也記不清了,也不想再去疏理耙資料。想想開路時無跡可尋的篳路藍縷,現在因為專業的智識度不足而「被」退場。。。。
同理,我在僧團的處境也一樣,當年絕處無生機,我們一群青年僧人放下為自己的修為精進的機會,承擔各項雜事庶務以求傳承的續存,總讓身後有片空間讓人安心求道,等到傳承處境的翻轉,弘法日上軌道。事過幾十年,自己從某些義學領域的先鋒開拓者,變成完全的落後者,研究的精密度已經發展到摸不上手的高度了。其實當年答應阿爸師父放下自己的學/道業去做大眾的事時,我已經預想到自己的未來窘況了。但是在三十年後,整個修為與義學真的落入後段班時,我要好好的想想怎麼把落後的多元經歷化為脫困娑婆的行者資糧,自我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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