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5月 24, 2021

社區溫暖或人性墮落的「茶室文化」啥是真相?

 從一篇臉書貼文說起:

『【萬華茶桌仔店為什麼讓人流連忘返?】(貼文來處)

1960年代左右,台北市的萬華剝皮寮開始有茶店出現,其中以「秀英茶室」和「長壽號茶桌仔店」(台語)為代表。以「長壽茶桌仔店」為例,該店的店名主要源自創店老闆─陳長壽的名字,當時店內和騎樓都擺放了幾張簡單的桌椅,店門前玻璃櫃裡則是陳列著茶葉和糕餅。

不同於有小姐作陪的「茶店仔」(台語),「長壽茶桌仔店」的茶友以附近做小生意的商人和中高齡男性為主,他們在這裡可以自在地交流財經、賽鴿、彩券等等訊息,也關心彼此日常生活的近況。

第一代老闆陳長壽夫婦很有人情味,不僅常跟客人打成一片,有時看到獨居或困苦老人,也會請他們免費喝茶,或是少放點茶葉算便宜一點,讓茶友也可以在這邊跟大家聊天。

接手經營的第二代老闆鄭姐,是陳長壽的媳婦,對待茶友也十分細心。例如她知道有些阿公吃藥後不能喝濃茶,會主動為他們準備一壺熱水讓他們稀釋。另外,鄭姐也常擔任高齡茶友手機使用的老師,教導他們如何刪簡訊或或與孫子女溝通,甚至幫他們填寫提款單、解釋一些複雜的稅單。

不僅如此,鄭姐三不五時也會看看阿公阿嬤的鞋底,不是檢查他們有沒有採到便便,而是擔心他們鞋底磨平的話走路容易滑倒。如果有些行動不方便的長輩家裡沒人照顧,看到他們過早離開店門,也會溫馨地提醒他們說:「XX阿公啊!你兒子下午五點才會回來,現在家裡沒人,不要亂跑喔!」

也因為鄭姐待客如親,很受茶友們信任,所以有些長輩會主動跟她說自己家裡的事;有一位阿公甚至還跟鄭姐說過:「我在這裡跟你講的話,比跟家裡的家人一星期說得話還要多」。有些固定來的常客如果突然有事不能來店裡喝茶,也會怕鄭姐擔心,所以主動打電話向鄭姐「請假」;而鄭姐如果因為臨時有重要的事情沒開店,也會打逐一打電話通知常客不要白跑一趟。

另外,「長壽茶桌仔店」也很像傳統社區口的「柑仔店」,扮演著茶友資訊和物件交流的功能。例如有些茶友會把喜帖寄放在店裡,請鄭姐轉交特定有人;有時大家家裡吃不完的喜餅、食物,也都會拿到店裡與其他茶友分享。

在台灣已經邁向高齡化社會的時刻,多數老年人需要的不是燈光美、氣氛佳、音樂繚繞的咖啡店,而是幾個願意真心花時間傾聽、陪伴他們的好朋友,一個讓他們覺得有安全感,不用被催促要盡快離開的慢步調環境。什麼是「專業」老人福利機構,不就是一個能讓老人們自在、開心、被接納的「家」嗎?

在萬華的「長壽茶桌仔店」,老闆鄭姐長期用對待家人的心情,關心、呵護著每一位前來喝茶的高齡茶友,做到許多老人福利機構無法達成的夢想。

但非常可惜的是,因著剝皮寮歷史街區使用規範限制及高齡茶友的日漸凋零,「長壽茶桌仔店」已熄燈許久。為了讓更多人體驗到這個萬華的文化遺產,台灣夢想城鄉營造協會目前就以「長壽茶桌仔店」在剝皮寮舊址(台北市廣州街161號)為社區據點,一方面與第二代老闆鄭姐及台北市文化基金會合辦免費傳統飲茶體驗活動,也透過藝術創作、手作木工及社區導覽體驗方案的培力行動,陪伴社區裡的貧困者整理生命故事、串起他們的社會連結系統,亦即延續「長壽茶桌仔店」的在地功能與精神。

照片來源:鄭雅玲小姐提供及夢想城鄉協會自行拍攝

參考資料:

張瓈文(2006)。剝皮寮歷史街區口述歷史訪談。臺北市:鄉土教育中心

潘雅琪(2013)。伴隨茶香話艋舺─專訪長壽號鄭雅玲阿姨。臺大意識報-艋舺特刊,58。

謝宜潔(2015)。社群本位取向之「長壽茶桌藝術方案」─高齡者生命經驗回顧與空間意義探尋。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藝術與人文教育研究所碩士論文。』

本篇貼文臉書來處在此

Ani DW評曰:發小摯友世居萬華,在我的貼文分享處留言說,這有「美化」茶店之嫌。不可否認的有那樣的典型,但屬多數嗎?那我們為何從小不敢也不能走過那街區?我呢,我相信幾種情況都有,像鄭小姐這樣的店主,也不一定是開茶桌的。(但是,他這文章的用意,的確有漂白茶室的趨向。我不認為鄭小姐的店主模式與茶室的連結有必要性,以她個性開任何一種有群聚社區效果的店,就會有那樣的群聚效應。我在大同區與中山區也看過不少例子。都不是茶室相關!)甚至說我妹妹以前站咖啡吧台時,都有每天必來的常客,要你去關心他,在意他的小事。像說在法國有這樣鄰里照護、社區關懷中心似的作用的店是小麵包店,在日本大城市就可能是小居酒屋了。鄭小姐的茶桌營業,以前我們大稻埕也有,尤其在河邊堤防外,你還要租張躺椅呢!那裡也有陪聊陪玩的解語花(也有大富世家的少婦淪落在那陪聊,死在水中的事故)。

紅燈區會在哪,有空間因素。沒故意去設,也會有『產業群聚』的互吸而去集中聚集的。如何去處理現成聚落,也得要有全面性考量,不必將『弱者』美化,或者『隱惡揚善』,在做田野時不誠實。但是,美不美化的,我認為社區樣態的鋪陳應該要是不經篩檢的多樣全面貌展現,不管是怎麼象限的拉扯、怎樣的趨近與等同,都該被原音重現。如此才不會誤判事與事、人與人、人與事之間的因果關係,一定多在零與一百之間星列分佈。這也是我以前調查出來的田野所得(不在萬華)不能被匯集成民族誌的原因,因為真相的全面向性有害「傳播」需求,是各方都不能接受的。

PS:我的田野不能發表,就是揭開「美化」背後的真相,將某些拉下神壇,露出平凡的邪惡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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