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華前輩看不見自己人的好,真可惜!她說的有一點錯很多,我們覺得小戴有些可惜,沒有不甘,反而多多鼓勵她,感謝她的「付出」,她想休息了,我們也祝福!劉研究員這篇有點預設的偏見!沒看見台灣人的雍容與真心的關懷與疼惜。只是在這次比賽中,我們多數人看見許多中國選手的扭曲內心、中國人的玻璃卑慢,與其他不夠理性文明的處世態度!紹華前輩沒看見嗎?
我覺得這是有一點「大中華」認同的「智識」菁英的認知偏見,常常自以為台灣是處在「人文」邊陲地帶。紹華前輩是個優秀的人類學工作者,前些年也沈浸在中國偏鄉做田野研究,而常常入出中國。當前生活在那裡的「華裔」族群實際上的人性的文明狀態,與公民素質的成熟度怎麼會「感受」不到?
我能了解在台灣接受「古典漢文」教育的,對典籍意境上的美,與過去台灣政府給我們的「歷史資訊」,我們很容易對「正統廟堂」有無限的憧憬,對四書禮記上所描寫的「仁、義、禮、智、信」擬人化到自己相信中國「擁有」的「國格」、「國德」,並顯現在君子仁人(政治的上位者,意想中的「仁王」)身上,而無視於真正的追究到底,去實證像這樣的「理想世界」是否在「確實」的歷史中「出現」過?只一心迷茫於「想像中國」的美好圓滿,與「現實台灣」丁點瑕疵的厭惡,覺得台灣總是不德配於中國?別人可以不知無覺,可是有能力於真實觀察的人類學家呢?
其實台灣經過了日治與民國時期某些類似社會主義概念的施政成效,台灣人現實表現的遼闊心胸、博愛悲憫的處世態度,倒是有一點先秦儒孟、墨者的味道了。老姐,這才是所謂「中華漢裔」文明之寄希望之所在呢!此時的台灣更有資格「稱」中「道」華呢!
附上紹華前輩的臉書全文:
#奧運日記20210802
我與奧運曾有個特殊緣份。那個緣份,讓我從此以後看奧運賽時,儘管仍心繫台灣選手的表現,也會認真替中華隊加油,卻不至於將選手的得失與自己的政治認同過度連結。那個緣份讓我認識到,從1896年的雅典奧運起,所有選手,不管他們來自哪裡,都是令人感佩的運動家。
25年前,1996年,奧運百周年,我主編了一本以TIME雜誌的奧運封面為始的奧運百年簡史圖冊《Olympics 100中文典藏版》。有機會認真欣賞和挑選珍貴照片,並研讀與編輯奧運歷史,真是非常難得且過癮的時光。
當時的我沒能想到,四分之一個世紀後,羽球球后戴資穎力戰另一位羽球球后陳雨菲時未竟其功,台灣選手奪得奧運銀牌的殊榮,仍會讓台灣如此不甘願。那時我在書中寫下這段話:
「台灣歷年來在奧運正式比賽中得過的獎牌,共為一銀二銅,而在表演賽中,也得到多面獎牌,成果不算豐碩,但值得喝采。」
2021年的2020東京奧運,到今天為止,台灣選手已經累計贏得了二金四銀四銅。
從0-1-2到2-4-4,而且在8月8日之前,仍有增加獎牌的期待,這一段路,我們的選手奮力了25年,非常令人感佩。而同時,世界各地的好手,也一起奮力了這麼久。
世界各路好手們,不斷地在各種類型的區域性或國際性比賽上切磋、競爭、互相學習、互相研究、互相挑戰。沒有優秀的對手,我們的選手也不可能成就今日的燦爛成果。同樣地,若少了優秀的台灣選手,如今也會是國際體壇上的有感損失。
這些運動場上的風雲際會,是選手們貫徹的努力與生涯職志,可能與國家有關,也可能與國家無關。但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對於運動的根本熱愛,不管有無其他因素,都不可能走得那麼遠、又如此具有風範。
在奧運競技場上,不論結果成敗,觀眾散去了,選手卻不會改變,除非之後要退休,不然,選手們很快就要準備下一場比賽,可能是明、後年的區域賽或國際賽,然後期望透過累計好成績,取得奧運門票。
對選手而言,他們堅持的就是如何精進自我,如何透過比賽與好手競爭挑戰,透過贏得比賽確認自己達成目標,也透過比賽欣賞人外有人。其他的,都只是這些主要目標的附帶意義。
25年前,我還很年輕,有緣接下主編奧運簡史的圖冊,如今回看,當時的我對於如何在歷史中揀選敘事,已經出現明顯傾向,從目錄就可以看得出來。有趣的是,今日再翻閱時,才發現一個25年前的校對失誤!所幸人已到中年,對這種失誤已能一笑置之,要是十年前,我可能仍會嗚呼哀哉。
當年,編輯奧運簡史,各國好手太多了,不斷面臨抉擇的困難。但我認為一定要把台灣放進來,在有限的篇幅中另闢專章。而當時的我,沒有選用台灣或中華隊的用語,而是採用「福爾摩沙」一詞,這是那個年代在台灣研究上的新興用字。我選用它,也是因為我清楚意識到原住民運動家的卓越表現,用「福爾摩沙」似乎更能貼近當時我對原住民運動家的感受。
那時,我編輯楊傳廣的簡介時,第一句就是「本名Misun」,這便透露出我的關注了。如今回看,覺得真是問心無愧,未忘初衷。
7月24日那天,排灣族的楊勇瑋贏得柔道銀牌。那天,我好興奮地跟原住民同事說:哎呀,這些年原住民選手為台灣贏得的好成績,應該來個大整理吧。過幾天,網路上已可見本屆奧運賽中原住民選手的英姿圖了。
不過,網路上到處可見原住民有「擅長運動的基因」的說法,我並不同意這樣簡化片段的解釋,但這裡暫且不討論這個需要深度思辨的議題。但我願意相信,在現代社會中,原住民文化中身心體會較為一致的哲學,應該確實有助於運動員與自己身心的相處。
25年前,許多體育項目都還不是正式的奧運競賽項目,例如跆拳道,如今項目已愈來愈多,選手也愈來愈多、愈來愈強。
那年我主編這本圖冊時,選用了最近一期TIME的奧運封面,封面人物是1992巴賽隆納奧運中最耀眼的新星:中國的跳水金牌選手伏明霞。那些年,伏明霞的跳水姿勢,令人讚嘆。那些年,台灣民眾也樂意替中國選手加油。
時代變了,人心也變了。我在想,若是眼前我要主編奧運圖冊,還有可能使用以中國選手為封面人物的TIME雜誌封面為圖冊封面嗎?我想應該不可能了。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近年早已不乏優秀的台灣選手英姿,憂的是如今在台灣要讚嘆中國選手的表現無疑是逆風之舉,那樣的圖冊如今應該沒有市場吧。
我有點想嘆氣。如果回到運動家精神、回到奧運精神,無論選手來自何處,禮讚他們對於運動的奉獻,應該不分國界。運動家的世界,應該是另一種社會世界,是一種人類追求自我超越的世紀夢,夢裡有很多殘酷的現實,一如當年我在目錄中的討論:一世紀以來運動場外的姿態,充滿了政治性、恐怖活動、憂鬱症、藥物風波、性別歧視等,但更多的是希望與榮耀。
輸了贏了,選手與觀眾都會興奮或落淚,歷史也會記住。然而,會被後人在歷史中揀選敘事的,應該不只是輸贏,更是運動場外的姿態,以及運動場內的努力成果帶給人類的希望與榮耀。
由衷感謝所有奧運場上的運動家們,尤其當疫情仍讓我們宅在家中時,能讓我們欣賞選手們超越人類身體與精神的卓越,帶給我們至為美好的2021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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